【原创】思索红木行业的那些事

仁品堂

      不知从何时起，红木突然间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改善生活的话题。红木，这个词是改革开放以后建立的木材标准范畴词语，其包括五属八类33个树种。而在此之前，“红木”只代表红酸枝木材。在这个标准**以前，“红木”是以“硬木”这个词来概括这类木材，有些木材的硬度也不差，但是不会归到硬木里，而是用硬杂木来区分。那么，为什么硬杂木比硬木还硬，却不能如硬木般被抬举呢？我想，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这些“硬木”均来自外邦国土，长途跋涉的人工费用很高，所以成本造价也高昂。
二，不知道大家都注意到没有，这些生长在亚热带国家的木材表皮都很顺滑，这种顺滑的表皮说明他的内部纤维质具有良好的木性，适合制作一些不容易变形的家具。我国的硬杂木虽然硬度很高，但是木质表皮呈现绞丝状或者网状，纤维质的扭曲也说明木材的木性不稳定。
         以上这些都是属性比较的相对性
         外邦产物砍伐运输成本的高昂加上很适合人类起居的木性，造就了“红木”家具自古的社会地位。
砍伐木材视频链接:http://v.ifeng.com/fashion/travel/201408/0100fd33-b688-4f22-86d3-f02a97f8f0cf.shtml
http://bbs.tiexue.net/post_7118658_1.html
         我们身处于当今的社会，资本论也好，市场经济也好，都是从80年代以后在摸索中推倒重来的。1949年以前，这些硬木并不是和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那时的我们只需求适合我们生活方式和价值的东西。所以，那个时期，草花梨也不是寻常百姓家里的东西，很多草花梨都是资本家使用的家具。硬木在那个时期，也代表着个人的社会地位。那时，硬木需求者要自己购买原料，也就造成了原材料价格上的平稳，为了施展这份手艺，对于木材的干燥，就会从新生儿起至成年。所以，遗留下来的老家具，抽涨缝隙都很小，而当今抽涨缝隙小的家具已经成为市场另类了，反而不受待见，时代不同了吧。古代做手艺的人，被邀请到家中制造。这样就形成了手艺人的社会地位和价值，吃饭做事自然也不成问题。并且，好手艺的艺人在受到社会认可的同时也会身价倍增，因为原料的采集昂贵，而手艺人就要惜木如金的对待，所以，古物只讲究结构工艺和木材使用的恰到好处。凡是不见光的地方基本都会采用其它廉价木材制作，不见光的地方，有木头天然瑕疵也是正常的事情。
        古时，“士”是社会上地位最高，学识最广，财富最多的群体，所以“士”在每一件人文需求上都会要求精益求精的品质，慢工出细活这件事便普及到整体社会体系中。都是因为“士农工商”社会地位体系的形成原因，也就是这种社会分配制度造成民间家庭都想自己的后代有一技之长带来家族上的荣誉。建议朋友们有时间读读“明朝那些事”这套书，个人觉得是一本很写实的书籍，读了这套书后会觉得我们的启蒙教育确实有很多问题。
         前些时，我被邀请参观了“嘉木堂”七间房的展览，那里有些老物件一眼就能看到明面木补，但是这种木补和我们今天理解的木补不同。我们今天的木补是为了糊弄而糊弄，老东西木补是采用正规工艺在不损害结构牢固度情况下的手艺。这次“嘉木堂”展出的紫檀家具没有一件是我们今天认可的紫檀，拼拼补补也很严重。这些老紫檀家具和我们认可的小大叶紫檀一样的料质，我能再次感受到那些玩老货的前辈们，不认可我们今天搞的紫檀了，这次展出的紫檀笔筒和我们今天的小叶紫檀是一种料质。也许，老辈人觉得小叶紫檀的原料很难取料，只能做些笔筒等小器物而已。我站在这些古物面前，会从艺的角度去和他们对话，这些物件平时放在书本上看的话，感受不到他们用料的阔绰，手艺的精湛，很多黄花梨家什都不是为了空灵而空灵，更多的反而是为了结构而线条。想想当时的年代，苏做的家具用料如此厚重的物件才能延续至今，也是其中的道理。其实，任何地域性属性的家具也都不见得都是好东西，手艺好的，选料精的毕竟是小众的，也毕竟要被后人认可，这二十一件藏品，有精品级别的，也有普品，尤其是那件一块玉的云纹翘头案，那件炕上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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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在推到重来的体系下，所有的事都要以经济目的为考量。那么，很多原本的价值观都要被推翻，都要以经济为核心的去运行。这种社会背景下，运输的便捷和利益的趋势，就会加速木材的枯竭和匮乏。虽然，国人已经开始脱贫奔向“小康”，但是这30年来的拜金思想已经根深蒂固的形成。对于这个状态，我想比喻一下，偶然间，我在回家的路上从车站路过，但我发现所有经过车站的人都在登上一列火车，我想知道为什么这样，但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为了一探究竟我也登上了这列火车，有一天，车停了下来，结果发现风景独好，这个比喻不知道是不是恰当，但好似很多盲从上车的都得到了实惠，那么，下一个站台的风景会怎样呢？
        我们在2000年初始游走老挝的时候，那里连公交车还没有，随着受中国经济发展的影响，老挝在这十几年里发展很快，柏油路面铺设了很多，今天国人前往老挝能明显感受到中国90年代的样子，皮包公司，华侨骗子更是满大街的跑。我所知道的木行这个圈子的某些人在老挝被骗几千万的也不在少数，可不要认为是老挝人骗钱，发生在异国的这种事多数都是中国人才能做出来的。国际诈骗对于个人来说是最难搞定的，对于国家之间来说，就是鸡毛蒜皮的琐事。老挝，越南，柬埔寨，缅甸这些国家就像我国早期一样，用资源换外币，这是个过程，并不会是永久的结果。只有东南亚国家才会发生这类没有秩序的开发，然后没法再开发的地步。而印度不同，因为英国殖民期的制度影响，紫檀会是可持续贸易的树种。
         木材关系到环境保护，砍伐一根木材看似没有什么，只有亲身经历这种砍伐的人才会看到，每一颗大树都是独立的生态世界，人类为了取其一，就会舍下众多的生灵，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会因为木材而支离破碎。在很多文化里，超级大树都是山神或者树神，他们能生长的如此粗壮是要经过千年的岁月，这个年纪本身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是对于他们而言，这份代价太沉痛了，对于我们来说，空气的质量同样会被波及到。我并不是什么高尚节操的人士，我只是这个行业里的一只蚂蚁，我知道一颗树苗要生长几百年才能成材，我知道就是路边一颗梧桐树或者杨树生长到15公分直径时，直径再增加一厘米都不会是一年的事情，我不会被没有根据的道听途说所误导。树，生长到一定的直径就会进入到慢生长期，可能几年也不会感受到他长粗了长大了，再也不会像树苗一样，一天一个样，一年一个样了。所以，经历的越多，越要坚持不糟蹋他们。我们作为社会底层的手艺人，没有高尚的节操和素养，因为每个人领悟的和每个人经历的不同，也会直接影响到各人做人做事的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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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轮木材的涨势，对于木种本身就是一次绝境，对于做手艺的工厂，更不是什么好事。而针对捞一笔的暂时过客来说，却是个机会。所以，对于做长远计划的家具厂而言，木材价格高买，制作的东西更不会低卖，因为这样的工厂站在第一线，最会了解他未来的稀缺性。而捞钱的过客则不同，因为他知道自己东西的来路，他也知道他的产品都是时装属性的东西，今天交易了就会换来利益，交易的时间拖的越长，风险也就越高。他最想的就是抛掉，跑到另一个捞钱的机遇里。我们知道在东南亚国家，很多当地木材商被国内大品牌垄断，在为这些知名家具品牌开料过程中，因为成本压缩问题，不得不掺假料在里面的事情，这在行业内，也不是什么新闻，只是不愿意讲出来而已。同时，大家都去抢木材来维持未来的生计，而这种抢的行动中，同样也会带来高风险的代价。比如市场不买单，比如掺假料，比如木材表面作假等等。
        这个时期就要考验各人的学识了，你具备这种辨别能力，你就损失小些，你不具备这些能力，你就会损失惨重。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人会丝毫不损失。如果不抢呢？同类倒是希望你不买单，而速成家具就会在你不买单时，抢得先机，而造成你无料可买的窘境。所以，横竖你都要上，哪怕是刀山。每逢遇到这个时期，很多人会抱怨以前怎样的便宜，自己没有舍得，怎样的懊恼，自己丢失了机会。其实，我倒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他并不是你生活所能承受的，自己就不要勉为其难。黄花梨4元钱一斤的时候，你也会觉得他贵，因为当时的物价，你去思索一下，你的工资是多少，你4元钱买了他，会影响你基本生活多少？你买不买他，他都存在，你也存在，你都在活着，而他的灭亡，也该是他的宿命价值。你的家庭还在继续，你还在爱着你的家人，这就对了，不要埋怨她们的阻拦，因为她们作为局外人，更加知道它不是你的菜。而作为从业者而言，我们不得不去买单，我们要维持一个营生，所以我们最大的积蓄就是原料的可持续利用，尽量延续未来的产业链。
        面对去年这个趋势，我想有不少人不是因为木材“跌”而倒霉，而是因为买到不对的料或者被骗了钱而叫苦吧。木材，上等的料永远都不会跌，永远都不愁卖，那些料在原料充足的时候，也是小众的原料，也是脱离市场价格的。每一轮涨势都意味着一种木材的末路，每一轮涨势都意味着新一种木材登上这个舞台，未来也预知着这个新木材角色的落幕。今天，你可以看不上这个新星，未来你也不会小瞧这个新星，这就是事实。记得数年前，我们做黄花梨的时候，根本不会正眼看一下红酸枝，如今，你就是把越南老挝转遍，想找到60宽的红酸枝大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木材，不管他是做密度板还是做拼接板还是做实木家具，他都会因为有了个“家”才会有自己的价值，“家”才是个人最大的财富。要是因为木材而影响了家？汝轻汝重？买家具的都是为了卖吗？家具都卖了，也就意味着这个“家”的处境了，对于“家”来说，这可不是个好兆头。除非你的价值观改变了，你遇到了更好的选择去完善这个“家”的环境，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木材本身没有对错，有对错的只有人类，人类为了某种目的而给了木材特有的价值，也才会产生人文文化。
        估计相当多的人都会有高高在上的心态来看待这个行业，其实作为这个行业的一份子，最了解这个行业的社会地位。做红木产业做的再牛，也没有上市公司，也不会成为一方首富。往往是那些做民用品产业的工厂才会富甲一方。红木产业耍手艺的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就是被冠以红木家具大师的人物在中国这些富人圈子面前也不算是有钱人。持续产业和资源性产业来比较，一个是永远不停的进步扩张和普及，一个是无米下炊的逼向下一个选择。回过头来数数红木产业发达级别的人物，哪一个是做手艺发的家？我是没有见到，我只知道他们的原始积累，都是因为木材的价值体现，而得到的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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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红木这个行业其实是个很市井的行业，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因为这个行业的大佬级人物，读过大学的很少，读过研究生博士后的就更稀缺了，大多都是为了一口饭或是被外在的表象忽悠了，才进入到这个圈子。作为社会底层产业的存在，自然目光就会相对短浅，更不会有遥远的思路，所以很容易加速资源的匮乏。在这个行业里，同样的东西可以用不同样的价格买到，可以相差N倍，价格决定需求的品质，适合你的价格就是适合你的品质。所以，也不要抱怨那些作坊做的东西不好或者抱怨做得好的卖给你很贵，个人对生活怎样的态度也决定个人的生活品质，这些品质就会直接代表个人存在价值。做手艺的人，只知道手艺该怎样做，不该怎样做，也知道料该怎样使用，不该怎样使用，你出到什么价值就会给你什么标准。不要以为性价比高，就沾沾自喜，任何事都会有自己的理由，只是你不会知道而已。
        首先要明白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品质生活，再去认真来对待这种品质，多和艺人接触交流，多去工厂实地考察，见得多了，自然学识就多，会对自身受益，也会不枉此行。家父曾经很多次和我们这代人讲:在古董行，在手艺行，你跟对了人比什么都重要。古人等一件家具可能需要数年的时间，身处这个信息开流的时期，一两年得到一件认真的物件，将会是终生受益的爱好。“红木”家具产业里，一个纯粹的手艺工厂会有自己成熟技术的作品，他会对这件成熟产品的任何一个工艺和价值计算在毫厘之间的精细。纯手艺的工厂不会做那些勉为其难的订单，因为他担心伤不起的饭碗。
        所以，这样的工厂会按照自身优势的生产计划去生产，而不会受市场导向，因为大多数情况下，这样的工厂一年的生产量都不会多，产量低自然就不愁卖。
        另外，人是最难管理的，纯手艺工人的培养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工人的人格秉性都好的前提下，才会被着重培养。这是个手艺行业，有了手艺就是自己的财富，人性需要时间的检验，谁也不想教会老虎气死猫吧。所以，有很多手艺人只会做一种单一款式的家具，就是因为师傅觉得他有问题，不会再继续教下去给他。这也是个高危产业，因为现代切割设备的进化，很多手艺人都会在工作中丢掉些肢体部位。针对这个行业而言，手艺人黄金年龄在35-50岁之间，因为35岁，基本性情都稳定了，技术和体力都是最好的年龄，家庭也有了着落，做事也不会像年轻人那样冲动了，而过了50岁，视力和体力会越来越差，做东西的精准度也就跟不上了。你能消费的最好手艺，就是他这15年光景做的东西，你消费的价值就是换取对方难为自己的时间。
        现在的世道，手艺人很多都服务于商人，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有两个原因:
一，手艺人的时间都耍在手艺上，忙不完的手艺使得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泡在网上。
二，商人给的标准都是以个人利益为前提的标准，所以也就没有标准可言，性价比就是他们最好的标准。
        目前，是个外行领导内行的时期，家具厂的管理层相当的数量都不懂手艺，雇来的师傅也是层次不齐，只要外表说得过去，谁又会扒开皮看本质呢？食品安全闹了十几年，不也就是今年才开始正式管管么，这些又不是毒死人的东西，再差，他也是实木家具，有毒成分在家具大军中里也算少的。
        对于家具使用而言，坐在屁股下面，50元的板凳和5万元的板凳，功能一样。不一样的就是它们在当今和历史中，留下的符号不同，什么样的东西就该给什么样的人来用。这是个事实，不光在社会上，在麒麟上，也同样。麒麟里面有很多自己开店的商家，商家必须要四处进货，麒麟同时也具备这这种属性，大家各取所需好了。所以，麒麟这个平台也不会为此承担任何责任，他只负责相对公平的交易，给大家各有所需的空间，已经足够了。这里，不排除某些人花了高价格买到廉价品，这种事情不能一味的埋怨，毕竟自己不认真，才会换来这种不认真的具体结果。
        中国目前还不是个标准化制度和体系的国家，如果我们像那些发达国家一样，什么都有了标准，都按照标准执行，中国物价也会像瑞士，日本，德国，意大利的传统工业一样的附加值了。那么，你承受得起吗？我想，遥远的未来，中国成为标准化制度，契约精神法治的国家，这些人文产物，也必将会达到它自身的应有价值。
奉上我一直坚守的部分私藏 ，真正主版勿询价的作品与友分享:





   

                 仁品堂直言于2014年11月出差前

超威蓝猫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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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ohanzhuo

拼、补问题也需辩证看待，学习了！

老鼠药爱好者

仁品堂 发表于 2014-11-13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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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

很认真的看完了 顶下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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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写的帖子，顶起{:soso_e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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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得眼花，但还是学到知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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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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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

学习了。{:soso_e1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