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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曲循环一支旋律, 撕裂、撕裂,伤口划了一道,白色的刀痕;屏住呼吸,覆去翻来,坐在沙发,陶瓷杯的边沿,残留淡淡的咖啡,深红色你的唇,她刚走。跟她讲完一个生动的故事。故事里几处景物,简单对白,在她口中,描出了一幅幅壮丽,纯真、愉快的童年,欲火中烧、躁动的青年,多情,儒雅庄重的中年。然后,她起身。他正要给你添杯水,她已经不见了。他用脑海中残存的一点回忆,去推理:他挪开步子,端着杯盘,她是趁着视线离开身上的时候而离开。是从窗口溜下——到了楼下,走来时小区经过的路吗?
他修长的手,触及搁柜的窄小过道,胡黑一片,简直听见乌鸦栖息枝头的叫声,细格子的纱窗外,发出墨绿色亮光,幽远,像一张一翕的大嘴。地上撒些斑点,他穿过去,打开油烟机灯开关,抓起水杯,水壶里不多。他倒好一大杯,透明玻璃,水色杯盖,像水一样深情喝开水。
她“咯咯”的笑声,令他身上发冷。
一般她不讲话,总温顺地坐在角落——不为人知地,用力在脸颊上挤出一两道笑容。
实际上,她笑起来听挺好看的样子。
她说,你写东西,我一定去买。
他时常犯迂,并不好怎么表达,他要讲什么,只是挠挠头,无地自容。
一次,她走到楼梯的拐角,遇上了他。“你要去哪里?”他猛然抬头,哈哈大笑地问。她自然一脸狐疑。眼角低了下去,我去给我弟弟补习功课。弟弟?是说的校外的那个,住在长江中路沿河路的地方么。“哦,我们先走了!”她拉起她的女同伴,疾驰消失。
哦、哦,是他的……家、家。我,我的家?
他记忆中,碎片似的花纷纷削落,梦一次,堕落一次,逐渐沉沦,掉进浑浊的汤泉。不知如何从崖谷飞跃上面哦。洪水煮啊煮,一颗猪脑袋成水煮的了。呵呵,他不禁裹紧双臂,握紧两手,作了一个礼貌的“恭喜”手势。
一艘船么?
轴轮转动,在旗杆徐徐上升的风,飘扬彩色的旗。
在航行的船上,他挥动右手,神情黯然。银色的船桅,褐色的海水,海岸的她点点头,仰望着水和天的相接处,数个星星似的描点,不必创建图层,不更改背景,就是粉色墨水画。
阳光下的气泡,对着鱼儿说,走吧。
走,出去才有活路啊。
他怔了怔,瞬间醒了,睁眼睛盯着天花板上,一断一续的吊风扇。脸色挂了下来,是做了梦啊。
有一次,学前班的老师给每人做了一面红旗。奖励表现优秀,背书迅速的学生。
她流利地背出,像一阵风吹进了门口。坐在草屏上手编花环。阳光照耀在校园的树上,树底下无数块状的斑点,树根旁边是一个手刨的洞。
她跑在封紧尼龙的窗户,扒着窗沿上,听他结结巴巴地念:an-en……in……ang……ing……满脸通红,低着头再也肯不说话了。
他的眼角处,升起了彩色的旗,“彩色”旗!他的心跳出来了。“你拿着吧”你没有吗?我不喜欢的,一面旗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一天,他觉得她很有美。后来,才知道如何形容,是有气质。
海面上是轮船行经过,风平浪静。楼下的小区,风吹了,草也动了,他会再遇见她吗?
文·海上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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