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溢着清新气氛的日本平安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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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受到唐朝强烈影响的画风起步，逐渐创立日本独自特色。在世俗画领域，与唐风并列，开始表现日本的山水及四季景物；在佛圆领域，利用由大陆传来的形式描绘日本高僧新构思的图像。日本画家不仅模仿唐画，而且积极地追求民族画题和画风。绘卷物这一新形式的登场，给情节表现带来新的契机。它相当于中国的长卷形式，以绘画和绘词表现神话、故事、逸趣、佛经及各种因缘。它将画面左右横长展开，适应情节内容而从容自在地构成画面，形成东方小型情节画的最高画境。在工艺品装饰上，产生大量淡泊优雅的绘画性图案，广泛采用于镜子、器物至料纸上。

     这一时代的绘画从中国绘画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充溢着开拓新世界的清新气氛。不管题材如何，都经常采用柔和的和样表现形式。即使在采用密教绘画那种与日本人感觉背离的题材时，也转变为平和的日本形式。这时的绘画具有充分成熟的条件，无论在和样化的过程中，还是在以后的发展中，都能以坚实的脚步前进。教尊像和基于极乐往生思想的净土教绘画，形成两大主流。其次是佛传图、法华经变及祖师像。

     10世纪的遗品有京都弱酸寺五重塔壁画。它描绘在951年完成的五重塔第一层内部，以中心柱为中心，将两界曼篆罗诸尊配置于建筑各部位，计有真言八祖像和护世八方天，为突出躯体的立体感而作的希染和衣纹表现方法上仍见出唐画的手法。子岛寺两界曼茶罗是继它之后的作品，用金银泥描绘在财绫上。根据寺传，它是一条天皇赐与该寺住持真兴的。前期的神护寺两界曼条罗，用细致线描将各尊丰腴的肉体、毛发、条泉等微妙动势表现为立体图形，显示出唐风白描画所达到的高度。而在子岛寺两界曼茶罗上，火焰和发毛涂满金银泥，莲花唐草则运用晕染，线描有粗细变化，整体上具有强烈的平面装饰趣味。

     进入11世纪后，对新样式的追求更为鲜明。铜板线刻藏王权现像（1001），使人想到当时宫廷画师的白描稿，线条柔和舒展，给忿怒像带来优美的形式感，似乎已建立完全脱离唐风的和样。11世纪前半期的法华寺阿弥陀三尊及童子像将坐于云上莲花正面来迎的阿弥陀如来画满主幅画面，胁幅描绘乘云观音和势至，另一小幅描绘持锈童子。从主尊具有的体量感上看，可能是模写9世纪的雕像而成，因此显露古样。衣服和莲花的朱色占据画面大半，柔和的线描和装饰性晕染手法带来梦幻般的情感，可以认为已形成脱离唐风的独自画境。另外，主幅和协幅的画风稍有不同，作者显然不是一人，胁幅的制作时间可能稍后一点。波士顿美术馆的大威德明王像，在优美中见出宏大气宇，为11世纪前半期的珍贵遗作。同期的青莲院不动明王二童子像，可能依据住在元兴寺的南都绘

     佛师玄朝的图样，所画

     唐绘与大和绘这两个概念本来用于指主题不同的绘画。唐绘指以唐画为模本而描绘中国山水风物的绘画，侯绘（后称大和绘）指描绘日本风物的绘画。大和绘以后被用来总称具有日本式画法的绘画，也经常作为样式概念来混用。当时的大型世俗画，多用徘绘手法画于锅扇、屏风上，用作室内装饰。以宫廷为中心的政府，在仪式等严肃场所大多采用唐绘，邸舍中却用大和绘的轻松气氛装点身边的生活。因而，两者分别用于当时贵族生活中公私两个方面，也可以反映出日本绘画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一方面来自中国唐风的唐绘继续发展，一方面以贵族的个人生活环境为背景，从唐绘中衍生出具有优雅温柔特色的大和绘。当时，一贯深受中国文化影响的日本正兴起第一次民族文化运动，假名与真名（汉字）一起流行，和歌和唐诗一起咏唱，书法上出现假名书，文学上出现物语、草纸等民族体裁，大和绘也是在这种背景中产生的民族绘画体裁。

     平安京宫廷中所描绘的唐绘的题材，已知有：紫肃殿的贤圣图，清凉殿的山水图、荒海障子、昆明池障子，渡殿的打穗障子、马形障子，鬼间的白泽王切鬼绘。宫廷内的大和绘有清凉殿的四季屏风、宇治网代布障子、崭峨野小猎鹰。早在9世纪后半期，描绘四季景物的四季绘、月份绘、名胜绘等障屏画，已经大量出现。它们在大画面山水中，将分别独立的小景随色纸巧妙配置，并书写对其小景即兴咏成的和歌。905年成书的《古今和歌集》中就出现相当多反映与大和绘关系的和歌。大和绘一词最早见于文献，可以追溯到文德天垒时期（850～858），至9世纪末使用逐渐增多，可以推定其时以日本风物为题材的大型绘画已经盛行。

     和样的展开当时见于文献的大型绘画数量众多，但遗品极少。教王护国寺流传的山水屏风（京都国立博物馆），是在灌顶仪式时使用的，可能是表现白居易山林幽居的唐绘屏风之一。人物、衣纹的晕染，水波、树木、岩石的表现仍恪守唐画手法，整体上却呈现平易近人的和样风貌。已属和徉化完成期作品。

     大和绘的大型绘画主要描绘于分割建筑内部空间的障屏上，多已随建筑一起荡然无存，留下的遗作极少。特别是从9世纪末到10世纪，它的样式发展很难理清楚。因此，被推定为9世纪末至10世纪制作的藤田美术馆藏佛功德酸绘经箱，尤为珍贵。箱的侧面，用金银船绘表现着中国式山岳和山上飘着的白云。云的画法完全反映了当时大和绘的风格，形成了在一件器物上同时出现中日两种风格的画面。以后，从一世纪末到11世纪初，和样化已经完成。这种推定，无非是从雕塑、工艺美术等其他领域的状况综合分析而得来的。

     神护寺山水屏风，可能作于从12世纪末期到13世纪之间，可以窥见平安时代大和绘展开的诸相。它与教王护国寺流传的山水屏风一样，内容为拜仿山中隐士。但教王护国寺的为唐绘，根据日本的故事，表现形式也纯粹为日本风格。在大画面的山水中，随意添加的小景极精；石绿、石青交织的山丘土坡，时而点缀银泥，与平家纳经中所见的所谓平家时代趣味有相通之处。

     其题材包罗万象，为日本平安时代绘画中表现内容最丰富、技巧最高、最富有民族特点的画种。大和绘障屏画，一开始就与和歌结下不解之缘，并由此获得发展。绘卷物则是与文学特别是物语、传说、战记类相联系而发展的绘画。绘卷物形式的先例有《过去现在因果经绘卷》、伯希和本《降魔变画卷》，若将视野更放宽些，它是东方情节画的一种主要形式，见于印度、中亚、中国、日本等广泛地域，而在日本尤其获得发展，产生无可类比的佳作。它与中国的长卷在画面形式上有些类似，但中国的长卷多为山水画，而日本绘卷绘则以人物故事为主，所以在表现内容和审美情趣上大相径庭。

小杨生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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