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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eddie2008

林海微澜:金山夜话 (每周四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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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21 10: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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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27 2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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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die2008 发表于 2015-9-21 02:18
林海微澜:金山夜话 20150910
(续:紫黄文化--漫话收藏)我们大陆的收藏市场,一言难尽。有投资的,有 ...

林海微澜:金山夜话 20150917

(续:紫黄文化--漫话收藏)

说分

紫黄收藏,这个分是不可少的。

何为分?分辨,分别。如同有说的:人分三六九等,木分紫檀花梨。

至于这分是从何时开始的?大概就无从分辨,或者各有各的说法了。人的分到是可以捋清楚的,老的说法叫做三教九流。蒙古元人发明了七优八倡九儒十丐。这就是读书人被蔑称臭老九的由来。只不过把开门卖笑关门献身的娼妓给放在排行第八的位置,这个分法于理通也不通?怕是无法分说了,因为茹毛饮血的蒙古元人,靠的是气吞万里如虎的金戈铁马。简单地说:不讲道理。

木分紫檀花梨的说法,大概也是有些含糊,或者模糊。远的不说,京城老去的那一辈木作匠人,就有把棕眼粗大的某类紫檀,称做“花梨紫檀”。而在此之前那些棕眼细小,材质致密的所谓“老”紫檀,往往别号牛角紫檀,鸡血紫檀,以及金星紫檀等等,尽是捡好听的望头顶上戴。棕眼粗大者如花梨紫檀,这个“花梨”帽子,多少有点贬义。

既然有“老”紫檀,于是也就有“新”紫檀。

如同工艺上的某些“厚古薄今”说法,在材料的“分”上也多少有些今不如昔的声音。比如“人工林”。从紫檀到海南黄花梨,都不缺这“人工”的标签。也曾一度风行得可以,尤其是在网络江湖,早三两年风声鹤唳。

按照这个潜规则,也许若干个年头以后,如今的小三者如越南黄花梨,将来也保不齐会有某些材料因为不入某些“高人”法眼而被贴上越黄“人工林”的标签。

历史不会重复,只是会惊人的相似。

如今回过头来看看三两年前的江湖,这紫檀与海南黄花梨的人工林说,不过莞尔一笑,煮酒青梅,动动嘴皮子而已。比如海黄,有人工林说者把大名鼎鼎的“红城”牌陈年海黄算盘蔑称为“都是新活”,用料是六十年代栽种的人工林,八十年代成材,然后砍伐下来制作算盘云云。在下多少因为亲眼见识,亲手把玩过不止一个两个的实物,觉得这个说法未免蹊跷,于是“一根筋”地钻了进去,结果发现:这陈年海黄算盘还真是一脉相承,有算盘上的金属铭牌为证:从文革前开始的只有厂名地址,到文革年代把地名从封建气息的“府城”改为革命的“红城”,再到文革以后正式地以“红城”为注册商标。

活生生的历史,就是这么一回事。难怪上古的青铜器,有铭文与无铭文的,价格差别天与地。文字记载着历史。上下五千年,如今可以看到的最古老的甲骨文,芳龄三千多一点。海黄陈年算盘,幸好还有一个铭牌钉在身上,这一页刚刚翻过的历史,虽然蒙了些许的尘土,想轻易地篡改,多少总会露出马脚。毕竟尚有为数不少的实物存世作为佐证,那些高唱所谓的六十年代“海黄人工林”并拉了陈年海黄算盘垫背的信口开河者,在这一细节上到真的是打错了算盘。尘土十分归举子,文字与文化的篡改,没那么容易,至少比改朝换代要来得困难些。所以通常的情况下这朗朗乾坤往往是“大半属偷儿”。然后不断地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生生不息地偷下去。江湖,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大泽龙蛇。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也是上下五千年的传统。难解,也难分。

紫檀的“人工林”说,波及面与影响就更广了。只不过,对印度的近代历史与现代历史稍微有点认识的人都知道:圣雄甘地建立的印度“国”,到现在总共才有多少年,而“人工林”紫檀长得这般昂藏粗大,难道是殖民地时代的英吉利人未卜先知,早早就预见到了二十一世纪初的中华帝国伟大复兴,于是提前百八十年专门为如今的中华大地紫檀热埋下伏笔?

这样的推理,站不站得住脚?再一个,这“超前”的高瞻远瞩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而且虽然中华文化有喜爱紫檀的历史传统,可传统被颠覆与推翻的历史记录也层出不穷。刚刚过去的上一个世纪,就前前后后地从打倒孔家店,新生活运动,然后改朝换代接着破四旧,登峰造极有文革。哪一回都是针对着紫檀所代表的历史与传统。

所以在下总觉得:这“人工”林的诞生,说不清楚。也可能是这人工林的“说”,人工的痕迹太重。这样的推敲与分析,就是另一种“分”了,分析,分辨。

紫檀的“人工林说”,窃以为还需要更多的实证,从引种的年代,背景,执行者,到如今存在“人工林”的真实照片。真正的“人工林”,多少得成“林”吧。看看我们自己的三北防护林,绿化广东的桉树速生林,都是成片成行的规模,一道耀眼的风景线。这才是“人工”的林。这样的紫檀“人工林”,印度有么?

所以,这“分”是必不可少的紫黄收藏的一个过程。分别,分辨,分析。

分出了“人工”林,然后才是正题。

说来也让人唏嘘,这“人工”的分,只是个节外生枝,不是主题。

紫黄的分,窃以为大概还是比较容易的。

无他,紫檀也好,黄花梨也好,原本是物以稀为贵的好东西。既然稀罕,自然有其独特的与众不同之处。仔细地多看看实物,常常上手真品,多加比较,于是见多,识广,自然地就有了“分”的底气。

比如紫檀,从前就从外观分为牛角紫檀,鸡血紫檀,花梨紫檀,金星紫檀等好些个各有外在特色的不同“品种”,如今比较为普通大众所熟悉的牛毛纹紫檀,也是类似的分法。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多比较比较,这条路并不太艰难。尤其是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见识的渠道与方法空前繁荣,坐地日行八万里,不再可望不可及。更何况国力昌盛,人望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原产自南亚次大陆印度的紫檀也自然而然地翻越千山万水,直奔出手越来越阔绰的东土中州,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于是,云遮雾罩了好几百年的紫檀木渐渐地褪去面纱,有越来越清晰的面容。这三四年的春秋下来,高开的高开,低走的低走,上上下下,月盈则亏,月晦则明。都说距离产生美,如今这眼界越来越开阔,与紫檀之间也就越来越接近零距离。辩识紫檀的真伪,已经不再是很有难度的挑战。渐渐地,曾经一度的天潢贵胄,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奔着泯然众人矣的路子,不是向上提升,而是向下沉沦。

其实这真实的紫檀也就是这么一回事,龙生九子,十个指头也不一般齐。

一样米养百种人。紫檀自身,也是八仙过海,各有各的风采。有的金星,有的鸡血,有的牛角,也有的棕眼粗大如花梨一般,于是号称“花梨紫檀”。见识得多了,有的紫檀也有不能免俗的内翻白,质地也参差不齐地共冶一炉。至于黄花梨的外观,更是仪态万方,多了去了,从黄白到紫赤,绛紫,甚至黑红,更极端的还有双色共冶一炉的,却泾渭分明,巍为奇观,大自然的造化。

所以这个“分”,对紫檀与黄花梨来说也是个自然而然的事情。

简单地说,同一棵紫檀,同一棵黄花梨,如果要物尽其用的话,大的路子通常是:二膘出面料,芯材制里材底枨。量体裁衣,量才适用。简单地说:表里不如一。于是分别使用。

这也是个自然而然的事,因为木料的天然生长机理决定了,这表里就是不如一。通常的情况下,靠近表皮的二膘,质地坚实缜密,外观舒展大方;靠近树干纵向正中央的芯材,相对地材质疏松些,色泽浅而“发飘”,灰白,俗称“内翻白”。紫檀也好,黄花梨也好,大方向莫不如此(不关人为的“人工林”什么事)。

扯远一点点,说说自然科学。树木的年轮是有方向的。从里向外,老年轮在内,新年轮在外,一环扣着一环。于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外围的二膘就是比内在的芯材要瓷实。内外有别,自然规律。这注定了无法改变的自然规律,决定了在材料使用上的“分”。套一句国人耳熟能详的话:对外开放,对内搞活。

紫黄器物的制作,也是这么一个大致的路数:把最美好的一面,对外展示;把真实而相对而言不那么仪态万方的敝帚自珍,物尽其用地灵活使用于内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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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27 20: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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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eddie2008 于 2015-9-27 20:08 编辑
eddie2008 发表于 2015-9-27 20:03
林海微澜:金山夜话 20150917(续:紫黄文化--漫话收藏)说分 紫黄收藏,这个分是不可少的。何为分?分辨 ...

举一个很容易理解的范例:柜子。
四件头的顶箱柜也好,面条柜也好,或者斯文说法的方角
(晕倒,转不了帖子。。。足本在雅昌,感兴趣的同好请搜“林海微澜+金山夜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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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27 20: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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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微澜:金山夜话 20150924
说别

关于紫黄文化的收藏思考,之前曾经琢磨过“分”的话题。紫黄的分,很有意思,也很引人关注。人分三六九等,木分紫檀花梨。

至于这“别”,在下的考虑,是分门别类的别。如果黄花梨中的海黄越黄算是个“分”的系出同门的话(老黄不分海越,所以勉强可以说“同门”),这个“别”字,考虑的则是不同类之间的别。老话说物以类聚,不同的类,自然有别。最常见的,比如正邪不两立,水火不相容,以及忠奸,真伪,新旧,古今等等,相互之间都是有一个分明的界限的。历史上的所谓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也是这么个道理。

这样的相互对立,或者中庸地说:站不到一起的截然相异乃至相反的两极,窃以为算是“别”。

严格地说,如果把紫檀也好,黄花梨也好,当作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真”的话,那些李代桃僵的类似品,打擦边球的冒充品,如海洋性“紫檀”的马达加斯加黑酸枝卢氏黑黄檀,行内常用来掺入黄花梨木作的非黄,花枝,白枝,以及某些中南半岛产花梨等等,大概都是可以归于“不真”的“伪”类的。同样的,有些上好的红酸枝(往往是大红酸枝以及老广口中的油枝,在北方的接近说法叫做“老红木”,以及某些人口中的“印度老山红木”),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蒙混过关地充紫檀,这并不奇怪,在对前人给予无保留的充分尊重的大前提之下,从前的分辨能力是不比如今这样的仔细与精细的,因为科学求真,而前人,至少是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前人,在“科学”这个领域上,不如我们这些后人。因为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沉淀中主流地位者是唯心与非科学的学科文化,比如经学,比如史学,比如谋略,以及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等等等等的记录而非推理,圣贤之言而非实证逻辑,所以才有二十世纪初年的新文化运动,既是对传统文化的反思,也映射了一个无法掩盖的事实:从前的中华旧文化,缺乏民主,缺乏科学。至少是不足,所以莘莘学子一呼百应,义无返顾地追求德先生与赛先生的Democracy & Science。这大概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五四精神之所在。所以才有五四当天抗大旗的傅斯年先生的传世名言: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这就是有别于从前的唯物而非唯心,要的是实证,要的是务实而非务虚。刨根问底。科学与学科,不是一回事。

说远了,反正这个“别”,对紫黄来说,就是个“去伪存真”。历史上以及宫廷中或许不乏将错就错地把些许外观“沉稳肃穆”的上好酸枝给当成“紫檀”来上贡或景仰的,这不希奇,倘若从前比现在分得还清晰,反而让人生疑。所以,历史上的以讹传讹也好,约定俗成的冤假错案也好,如今改来改去的,似乎大可不必,窃以为还是随遇而安好些。用伟大领袖的原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今人大可不必去追究与更正。因为历史上的汉文字,这“娘要嫁人”的“娘”,说的就是“女儿”,而不是如今理解的“娘亲”。如今宫廷中红墙内那些若隐若现总之是让外人看不端详的前朝紫檀器物,倘其中不幸有的挨不上如今界限分明的檀香紫檀,到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然后才可能潇洒走一回。

这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一时半会就可以折腾清楚的,虽然“真理越辩越明”是最高指示,可历史的轨迹证明:占据最高点的最强声音,往往强权在握,而非有颠扑不破的真理。

所以,把历史问题搁置,“没有人可以改变过去”。且专注于“如今”。这也可以说是个“别”。

区别对待的“别”。

如今的“别”,对于紫黄来说,这难度反倒是比较容易处理些。比如紫檀,除了印度,其他的什么缅甸也好,**也好,非洲科特迪瓦也好,以及托名南美的巴西也好,通通都算不得是真紫檀的。马达加斯加的卢氏黑黄檀,更是差之毫厘以外的黑酸枝。相对来说,黄花梨的影武者要来得更有分寸,迷惑性也更高些。因为这黄花梨的定义多少有些界限不太分明。大名鼎鼎的二十一世纪初年红木国标(杨氏国标),可操作性就不是那么透明。于是行内屡屡有不和谐的声音。据说这杨氏国标只认海南黄花梨,其他的通通不认。可滑稽的是:行内有好事者折腾了各式各样的海南黄花梨让国标去认,竟也无法认个囫囵,更有甚者暗中夹带搀杂了个把的越南穷苦兄弟进去,却也有蒙混过关的奇迹。毕竟这黄花梨已尘封好多年,连这个“黄”字到底是什么时候戴到头顶上的都未必有一个共识,考究历史,从前只有不带帽子的“花梨”或者“花榈”,以及个别的“花黎”,在从前这大概是算不得标新立异的,虽然从始皇帝年代就推行了书同文车同辙,也可以说算是历史上第一回的“国标”,可这上推是一回事,下面接不接是另一回事,所以这别字异体字一直“阴魂不散”,整整两千多年,于是传到上大人孔乙己那一辈,还记得这茴香豆的茴字有四个写法。

所以,首先这黄花梨的“分”就比较有难度。于是这“别”也就自然而然地别有洞天了。

反正行内企业已经是约定俗成,不止一家两家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于是从南到北,从大到小,从新到旧,都对纹理缤纷的花枝也好,白枝也好,甚至学名大果紫檀的泰缅花梨也好,少不了的另眼相看,或者高看,在做家具开料时纷纷如淘宝般地睁大了眼睛。个中奥妙,套用广东人的一句歇后语:鸡食放光草,心知肚明。

这做家具的营生,用老广的话说,叫做“斗木”。何谓“斗”?攒斗的“斗”,也就是“拼接”的意思。这家具是“斗”出来的,也就是不同的部件一个一个“拼接”出来的。既然是各安其位的“拼接”,于是从古到今的约定俗成,这“各安其位”的“位”就有讲究了,也就是里外有别,上下有别,前后有别。简单地说,还是一个“别”。这合乎情理的约定俗成,或者传统,原本就不是一碗水端平的,历史上有证明:见光家具。所谓见光,就是见光的与不见光的用料有别。众所周知,红花当然配绿叶,众星分列来捧月。在这家具木器的“各安其位”的位的排列中,看面自然是最用心的,所以精益求精。从型,到材, 艺,都是最仔细的出品与安排。倘若这看面都上不了台面(呵呵:南方人说台面,北方人说桌面,一个意思),其他的大概也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话说到这里,这“分”与“别”的区别就出来了。

倘若是老老实实的营生,传统的做法,无非是好料做面,次料做里,或者规整料显外,拼补料藏内,这才是合理的安排,扬长避短,显能藏拙。大前提:老老实实的营生。

在传统的木作中,也只能如此。因为从前是没有如今这么多的作坊工厂打造家具木器的。远的且不说,直到十九世纪,大江南北的大户人家迁居嫁女打造新家具,基本上还是环视方圆百里,延请地方上有名的木匠师傅来府上吃住,东家按木匠的要求提供场地和材料,木匠老老实实地按东家吩咐的尺寸与款式“斗”家具。从前那个年代,就是这么出品长物。

后来这商品经济越来越欣欣向荣了,于是流通,于是分工,于是成行成市,于是有首尾不相见的神龙。于是传统的跑单帮木匠模式逐步让位于定点群策群力的木工作坊,木工作坊也逐步相互分工,有的专门做桌椅板凳,有的主要出箱柜妆盒,有的擅长寿板棺材,有的只弄牛枷马鞍。

这分工,分门,带来了效率的提高与质量的改善。经济性提升的同时,自然地也不免有人脑筋灵活地走了岔道取巧。比如说:掺料。

其实这最初的掺料,到主要是“将就”,而不是“牟利”。

比如东家出材料让木匠“斗”木,好木匠都有腾挪变化的本事,所谓物尽其用,不浪费。就拿这东家出材料来说吧,手艺人的传统,就是“惜福”,要个好名声,如果大手大脚,见利忘义,大户人家大吃,小户人家小啃,等于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虽然是东家出材料,也懂得珍惜。

后来成行成市了,这“掺料”的考虑,多少有点变了味道。

反正是演化到如今,掺料的本事越来越娴熟,最高的境界叫做“障眼”,老法师也分不清楚。

远的不说,比如王世襄老先生,肯定当得起老法师这个名号了吧,一代大师的襄老自己就早早高挂免战牌:不参与。这当然是失足以后的亡羊补牢:被迫。因为现如今的出品让老人家眼花缭乱。一句话:跟不上形势。俱往矣。


如何跟不上?比如把马达加斯加的黑酸枝给看成了紫檀,比如把当代制作给看成了明或清。

人非圣贤。诚哉斯言。老人家收藏家具的当年,这长物份属四旧,家家户户弃若敝屣。一转眼,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从前的弃物成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棺材见了也开个盖的好东西,自然有人别有用心地打打主意。

障眼,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原因何在?你我皆凡人,同在人世间。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

所以,人与人,还是有更多无“分别”的共同点。

既然障眼有利可图,自然有人项庄舞剑。

于是东西南北中,发财到广东,掺料多轻松,粉丝也可以卖个鱼翅的价钱。所以现如今的家具“斗”木,屡屡有人剑走偏锋:真料做面,伪料做里,紫黄其外,什么海洋性紫檀,巴西紫檀或者非黄白枝花枝在内。活生生的例子,有某名企制作的紫檀花几,框架面板都是真东西,偏偏那看不清纹理的花板以及点缀小件的卡子花,用的“紫檀”来自非洲的科特迪瓦或者“巴西”。更上一层楼的还有“贴皮家具”,于是行内有言:真的卖不过假的,假的卖不过掺的,掺的卖不过贴的。个中道理:人望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从古到今,都是只有买错的,没有卖错的,买的没有卖的精。偏偏这“收藏”行当里总有人一根筋地为沧海遗珠式的“捡漏”而沾沾自喜乐此不彼。于是人同此心,总喜欢便宜。发展到如今,这便宜也成了硬道理。虽然明知道有古训: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捡漏不是不可以,可有个大前提:自己有识别的真眼力,会看东西。

然后才是价格高低的考虑。

于是就有了这“别”的思索。

这个别,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识别的能力,关注的是真伪,在意的是好坏。与价格的高低的分辨,不是一回事。

这个“别”,需要的是个独立思考与鉴赏的能力。与之相对的“别”样,叫做人云亦云。懂不懂没关系,关键是千万搭上大师老师或者某权威做个连襟。所图的,还是个人同此心的利。

万古不磨义,中流自在心。

这个“自在”,大概可以说是一种“与别不同”的独立精神了吧。

紫黄收藏的思索,大概还真的需要一点“自在”。

是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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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28 12: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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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1 10:23 | 显示全部楼层
eddie2008 发表于 2015-9-27 20:10
林海微澜:金山夜话 20150924
说别

林海微澜:金山夜话 20151001(续:紫黄文化--漫话收藏)
说短
关于这个“短”字,所考虑的是缺陷,不足。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天然的木,天生的物。普天之下,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阳光雨露下生长而成的木也不可能免俗:无缺陷的木,从来就不曾存在过。只不过有的缺陷是外在的,如同素颜的一眼开,有的缺陷比较内敛,一时半会看不出。路遥知马力,换一个环境,比如从南到北,寒暑交替,湿度变化,原本潜伏的看不见,于是显山露水。老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其实有的“虚实”的明辩,更多的需要是眼与耳之外的“思”。这个“思”,也就是前人总结的“殚精竭虑”的“虑”。思也好,虑也好,在意的都是个“心”。
何为用心?有时候要明察秋毫,有时候要难得糊涂。
紫檀黄花梨都是上好材料,自是不必多言的“长”,那么,紫与黄的“短”,怎样去理解?
不揣冒昧,凿壁偷光般的,折腾一回关于紫黄的“短”见,一孔之见:寻“短”。
事先声明:在下根本无心建议他人轻易地“寻短见”,免得一不留神理解有偏颇,坐实“误人子弟”之罪。
紫檀的“短”,大概是显而易见的。比如说:大料难觅。
窃以为这样的共识不难达成,真正概念的“沉稳肃穆”的上好紫檀,并不长大,或者更准确一点表述:不排除有外观昂藏的上好紫檀原木料,然绝大部分无非是徒有其表而已,外观的硕大并不意味着可以开出适合制作重器长物的紫檀大料。原因何在?十檀九空的缘故。
比如坐镇上海博物馆明清家具展厅正中央的紫檀插肩榫画案,此物论传承历史可以上溯到明清两朝的一代名臣宋牧仲,宋氏后人因家道中落转给末代皇帝溥仪的堂兄弟溥侗,大名鼎鼎的民初四大公子之一。建国后几经辗转成为王世襄先生的收藏,代价仅区区50块钱而已。
这么一件紫檀重器,其尺寸长大的面板,面板四边攒接中的大边,大边下牙板,这些又长又宽的紫檀大料,怎么看都觉得“白花花的耀眼”,与传说中的紫檀之“沉稳肃穆”相去甚远。
这样的紫檀,到是更接近如今的所谓“小叶中的大叶”,或者说“紫檀人工林”。
在下原本对“人工林”紫檀这个说法就有点头晕,几度瞻仰上博之后,总算清醒了半点:敢情这“人工林”,莫非在明末清初以前就存在?谁干的???如此这般的神奇,信也不信?反正这画案笃定是一件老物。老物中的紫檀,未必都是清一色的“沉稳肃穆”。十个手指不一般齐,制作长物重器的紫檀材料不能说没有,但倘强求长大,这拼补就只好得过且过了,否则只好退而求其次,小叶中的大叶,正合适。尽管看起来实在是“太象酸枝”了。
所以,窃以为这大料难弥,是上好紫檀的长中之“短”。也正是出于这个缘故,虽然紫檀重器如何如何的弥足珍贵,睥睨天下,大致上,过分长大的紫檀重器,往往不堪仔细赏鉴,这时候,多半还是只见森林不见树木好些。倘一门心思地非要欣赏紫檀的致密缜密与包桨之温润如玉如犀牛角,小件的文房清供或许更合适些,比如笔筒,比如臂搁,比如笔架,这样的器物,一木一器,来得合理。做家具长物,还是不好奢谈紫檀的一木一器。七拼八凑不是不可以,只是有点煞风景。距离产生美,有一定的道理。现成的例子:紫檀重器。不知道在历史上是不是也出于这样的考虑,于是匠心独运的手艺人在处理家具长物的表现力时从光素的黄花梨顺理成章地过渡到大面积雕刻的紫檀。雕刻的图案越繁复,质地的缺补越不容易看得清楚,与之类似,镶嵌也好,百宝也好,都可以用做对天然缺陷的合理的掩饰与美化。浓妆淡抹,自有其考虑,为的是照顾观瞻,如此而已。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说完了上好紫檀的大料难觅,再看看如今市面上紫檀主流的与前不同。
从前的紫檀之所以被推崇,最强横的一点是“沉稳肃穆”,质地自不待言,仅就观感评鉴,从来的紫檀赏识者,使用者,拥有者,主要在乎的往往是直观的感性认识。至于如何适合雕刻,如何的尺寸稳定性最好,这些往往是加工者的考虑因素。
只不过,如今市面上的紫檀,大部分的色泽呈橙红,与从前因而得名的“红得发紫”有不小的距离,这样橙红的主旋律,到不如叫做“红檀”,或者“橙檀”合适一些。如果较真的话。
既然是“紫檀”,什么是紫?红得发紫。前人在强韧之木的“檀”之前冠上一个“紫”,自有其说得过去的道理。关于“紫”,从前的说法是“帛青赤色”,见《说文》,这里的“青”解做“黑”。老夫子的《论语》也说:恶紫之夺朱也。演变到后来,就是“红得发紫”,比“红”或者“朱”要重的,所以才能“夺”。虽然这“橙红”放久了也有些会“多年的媳妇熬成婆”,部分程度上接近或者靠近“紫檀”的紫,可也见过为数不少的,怎么也到不了紫的层次。先天不足,大概是无可回避的一个“短”。
色泽打了折扣之外,另一样有新花活的就是如今紫檀的纹理了。原本的紫檀“沉稳肃穆”,质感远胜于纹理,或者说,品鉴紫檀原本是不太强调纹理纹路的,因为“沉稳肃穆”的紫檀,不以纹理纹路的多变而被人赏识。现在的新紫檀,似乎越来越花哨了些吧。
这大概也是可以归到“短”的。简单地理解:输了外观,不大讨人喜欢。花里胡哨的,与“沉稳肃穆”的距离越来越远。于是这紫檀的素颜器物,在现如今也越来越稀罕。无他,距离产生美。既然无法拉开距离,于是障眼的本事精益求精,顺色,匀色,做色,上色,都是这么个考虑。浓妆淡抹总相宜,为的就是个观瞻。不关质地的事情。至于这“色”如何地障眼?基本上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技巧层出不穷,拜托现代工业的日新月异,现如今的涂料油墨也越来越出彩,初粘力,持粘力,成膜性,耐久性,物理化学无所不用其极。玩笑一句:如今的鞋油也不乏高科技。这样遮盖出来的紫檀器物,到真的比素颜更合理------适合于日常使用。
然后,再看看黄花梨。
黄花梨的“短”,窃以为是制作上的配料不易。
因为仪态万方旖旎,色彩斑斓璀璨,反而导致了制作家具时整体风格上的配搭挑剔。比如说:这纹路要是太眼花缭乱,对整体的观感未必都是正面因素。所以从前老黄家具的主旋律是树干大料,以其纹理的不静不喧,不温不火。这多少有点类似从前人家的扯几尺布料量体裁衣。太花哨的料子,搭配不易,所以素色的更受人欢迎。举一个反例:花梨瘿,也有称花梨影的。这原本是美丽难得的不可方物,做看面最好的。这几年竟有厂家豪气干云,整一个满砌的花梨瘿木圈椅。窃以为除了感慨暴殄天物之余,实在是想不出别的道理。红花绿叶,众星捧月。倘满席的菜肴都是千篇一律的鱼翅鲍鱼,这顿饭会吃得很负担。无他:不合理。
黄花梨的搭配不易,就是这么个道理。纹理,色泽,通通都不得不考虑。比如这色泽,就由浅到深从轻入重的分布着黄白,土黄,金黄,红黄,啡红,黑红,紫赤,绛紫等等的仪态万方,不可以随便搭配。或者随便搭配也可以,落一个二把刀的把柄,糟蹋了好东西。
至于纹理的旖旎,更是万类霜天,华美之极。仅仅一个横向的水波纹,有的细致缜密如涟漪,有的波澜壮阔象沧海横流,有的蜿蜒崎岖似行云流水。天地有大美,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可惜的是,从古到今,木秀于林,都未必是一件好事情。黄花梨的美艳,在制作家具器物时,难免顾影自怜,竟也成了一个“短”。尤其纹理过于华美者,到不如一木一器,天然,不带人工的榫卯与攒接,免得画蛇添足,反而添堵。 
这样的“短”,只可以说是知音难觅,或者叫做曲高和寡,如此看来,阳春白雪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否则也未尝不是一种“短”,尤其是周遭都是下里巴人的时候。辉煌一度的黄花梨由明入清,渐渐地就如同泥牛入海,渺无踪迹,尘封了多少个春秋,多少也从一个侧面证明,美的唯心,因人而异。星星还是那个星星,黄花梨也还是那个黄花梨,只不过江山依旧,人世已非,满清鞑子坐了龙庭,于是这黄花梨只好轻轻地走,如同当初轻轻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美到了极致,往往有一丝悲凄,挥之不去。夕阳无限好。从黄花梨,到老北京的城楼牌坊,从新月诗人的徐志摩陈梦家,到中华古建筑文化的守护神梁思成与林徽因。冥冥之中,是否有一个未解的命中注定?然后因果,然后轮回,如是我闻。
黄花梨的另一个“短”,无可回避的,大概就是这海与越的混沌。怎样区分?
黄花梨之前原本是没有海南或者越南这样的前缀的,甚至这“黄”字也是个后发先至。不过,既然有了黄花梨,或迟或早,总有人动这“近水楼台”的注意,于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也是个中华文化的传统。旁的不说,这紫檀的紫字,也是后来者的补丁。
既然有了海南与越南这样的一衣带水,于是很顺理成章的带出一个问题:明清年代的制作长物,用的到底是哪里的黄花梨?
关于这一点,2008年可能是一个划分先后的分水岭。之前有不止一个行家推崇越极海微,也就是大件重器主要是越南的黄花梨,但到代的明清实物中有海南黄花梨;2008年之前也有不止一个专家权威把越黄说得不值一提,贬之为奸商炒作的把戏,罔顾历史只为“利”。到是有一点基本上摸得比较清晰:越南黄花梨这一个轮回在中华大地上的风生水起,大概早不过公元1995-1996年。上一个轮回,往事越百年,已成云烟。
2008年以后,有越来越多的后来者,爱好者,可以零距离地赏鉴上海博物馆展示的到代黄花梨老家具,这些殿堂级别的黄花梨,主要来自王世襄先生与陈梦家先生的珍藏,出身出处完全不必质疑,于是很容易根据这些可靠的论据与证据去推断:从前所用的到底是怎么样的黄花梨?相信每个人都可以有机会公平公正地做出自己的结论,且不提。
只不过,原本在专家与权威眼中不值一提的越南黄花梨,这几年一直坚挺无比。从价格到质地,由表及里,无懈可击。所以这海越混沌的“短”,市场大概早已给出了答案。相对而言,在委屈了海南的同时,(绝大部分的后来者也好,爱好者也好,有机会积累一定程度的对真正海南黄花梨的感性认识的机会少之又少,如果从量变到质变这个角度考虑,大概可以说,真正认得海南黄花梨的人,不为多,真不为多。)绝大部分的空间,都让越南黄花梨轻而易举地夺了去。无他,后者的价格相对便宜。
于是,这大概也可以说,依然是黄花梨的一个“短”。还是不清晰。
最后的一个“短”,大概就是这数量上的不济了。从海南到越南,通通都告急。或者更确切一点表达:黄花梨的现状是,藏料比藏器更有“利”。都说玉不琢不成器,这木料竟然可以反其道而行之的比成器的家具还更值得藏,个中道理,无非是“物以稀为贵”,如今回过头来再看看早几年的“炒作说”,自然而然地没了和音。缺就是缺,少就是少,从一个角度说如今这个现状是迟到的“珍惜”,因为“惜料”,如今的大江南北大概可以这么说:没有任何一个厂家可以稳定地开工开料规模制作海南黄花梨家具,与之类似,越黄的下刀也越来越小心翼翼。从另一个角度说,黄花梨的身影,大概也将越来越依稀,与绝大多数的爱好者之间有越来越遥远的距离。也大概可以这么理会:海与越的分辨,会越来越不容易。道理很简单:养在深闺无人识。一骑绝尘,这黄花梨,大概注定了的,是达官显贵的富豪级别玩具。从古到今,奢侈品的标准都是:昂贵的,稀缺的,以及非必需的。
黄花梨,大概也不脱这么一个结局。
短见到此,且稍做歇息。将来如何?聊等明天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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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8 07:21 | 显示全部楼层
eddie2008 发表于 2015-10-1 10:23
林海微澜:金山夜话 20151001(续:紫黄文化--漫话收藏)
说短
关于这个“短 ...

林海微澜:金山夜话 20151008
(续:紫黄文化--漫话收藏)
说挖
这一回关注的是“挖器”,常见的制作,叫做“挖盒”。
在下很早就留意到这种别开生面的器物,若干年前头一回觉得眼前一亮的那一件,是一个长方形的一木一器,越南黄花梨的虎皮纹挖盒。怎么个挖法?原材是一块长方体,顺木纹方向从靠近中央按上下三七分界剖开,上三分为盒盖,下七分为盒身,上下纹理完全对应,从内掏挖,然后上下合二为一,就成了一个挖盒了。这样的挖法,顺着木纤维的方向,将木纹的径向切面呈现出来。长方形盒面与盒身有耀眼的虎皮纹理,璀璨夺目,至今依然艳羡不已,只不过当时上家明言:这一件已名花有主,所以缘尽。那一回的羡慕,真是连偷的心思都有了,一直懊悔到如今。难怪从前的文人有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一回,到真的是偷不着了。于是相见不如怀念。
话说回头,挖盒这样的做法说起来一点都不复杂,只不过在加工上还是需要加以小心。
最重要的一点,一木一器最好,也就是盒盖与盒身是上下相连的同一块料,也可以算是“一块玉”,因为木有木性。这个“性”,就是木纤维按方向排列所带来的横向收缩与径向收缩的不同。行话里总说木器会“抽涨”,这个“抽”,说的就是收缩。通常在秋冬的寒冷干燥季节,木器收缩,是为“抽”;在春夏的温暖潮湿时分,木器往往因为吸收了空气中的水份而发生膨胀,这就是“涨”。仔细分辨,因为木材都是有方向性的,木纤维的排列都是上下的南北方向,因为所有的树木都是上下方向生长。所以这木材木料的“抽涨”,主要是与木纤维排列方向所垂直的东西方向,也就是说,如果一块木料发生了“抽涨”,尺寸变化明显的是与木纹方向垂直的左右宽度,而顺着木纹方向的上下长度的尺寸变化并不非常显著。一木一器,知根知底,容易相互默契。
罗罗嗦嗦了这许多,无非是说一回事:这抽涨主要是一个方向的。所以,制作简单的挖盒,只要别拧着方向就问题不大了。
什么是“拧”着方向?就是盒盖与盒身的方向不匹配。
这原本是不太困难的,倘材料不是太捉襟见肘,只要一木一器,盒盖与盒身对称,这抽涨的方向自然是相互匹配的,不是什么大问题。上下相连取料最好,退一步,前后相连也不是绝对的不可以,至少还是一块玉,只不过是纹理前后相连而非上下对应。观瞻上有别,需要把盒盖与盒身前后放置才容易看出端倪与匠心。
问题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尤其是日渐稀缺的黄花梨。
当年的越黄很富裕,所以福闽匠人非常大手笔,方方正正的家具用大料也一块一块地切割下来,规整地挖出一个一个上下对称的挖盒,完美地展示黄花梨美艳无比的纹理。直到公元2007年,这价格一飞冲天,从此绝了长方形挖盒的踪影。
原因很简单:这成本的高昂再也耗不起。
于是退而求其次,圆型的挖盒成为主旋律。
圆型的自然比方型要省料,个中原因一点就明:没有任何一种树木是生长成方型的。所有的方材,都是取自圆型的原木。
圆的挖盒,窃以为称呼为“挖筒”也许更贴切些。或者说“罐”也比“盒”好些,寻常概念的“盒”,往往“方正”,虽然也有圆形的,但高度须小于圆的直径,呈现“扁”态,这样的外观,还往往在“盒”前加上一个前缀“圆”,称为“圆盒”,最常见的“圆盒”,应时年景的当属“果盒”了,逢年过节招呼亲朋好友。
反正是如今难得再见到方型的挖盒。纹理漂亮的更是百里挑一,少数中的少数。
或许有同好会质疑:为什么偏要用这价格昂贵材料稀缺的黄花梨不可?其他的木头就不灵么?
答:木有木性。从前的木作匠人早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千百年下来沉淀的约定俗成,形成了经历时间与岁月洗礼的中华传统家具文化,其最本原的特征有二:框架结构与榫卯结构。
无奈的是制作这样一木一器的挖盒挖筒挖罐,传统的框架与榫卯却通通派不上用场。
为什么用框架?因为四边攒接防止木板翘曲,四方框架防止器物扭曲变形。为什么用榫卯,通过榫卯来连接成器。
可这“挖”出来的一木一器,完完全全是靠自己。靠木料自身的稳定性。
所以,木性中庸的黄花梨,是上上之选。
公平地说,紫檀也是很稳定的材料,只不过紫檀取料不易,尤其是尺寸稍稍大一点,难度翻着跟斗向上飘。所以从来没有见识过尺寸过得去的紫檀方型挖盒。当然:不盈一握的火柴盒牙签筒另当别论。三寸丁的物事,不提。
其他的材料,比如酸枝,性子太暴躁,大概是不太合适的。且不说一木一器的挖盒挖筒挖罐了,用酸枝做一木一器的素圆笔筒,弄不好甚至可能拧个麻花出来。这个性子,还是老老实实地循着传统套路的“框架”与“榫卯”好些,简单地理会,叫做相互制衡。挖出来的一木一器,彻头彻底地只能靠自身的稳定性。从这个概念上说,酸枝大概远不如花梨。
路遥知马力,黄花梨的日久见人心,就是这么磨砺出来的。倘不相信,且仔细看看上博的到代明清家具。几百个年头下来,风华绝代者,当属黄花梨。
说回黄花梨“挖盒”,这可以说是福闽匠人这些年出人意表独树一帜的出品之一,当得起“匠心独运”。历史上的“挖器”不敢说完全没有,但黄花梨的大概还是属于“凤毛麟角”一类,且要有一定尺寸,至少王世襄与陈梦家二位先生的珍藏中没有类似的物品。而纹理漂亮的黄花梨挖器,大概更是可遇不可求了。这样的制作,窃以为归属文玩比归属家具要来得更合适一些。追求美观养眼的黄花梨挖器,更接近传统概念的文房清供,观瞻的意义大于实用。既然追求的是个“美”,还是极致的“唯心”比唯物的实用要可取些。大美不言。所以用心。
直白地说,这么折腾无非图的就是个好看而已。从古到今都是“彩云易散琉璃脆”, 大都好物不坚牢。所以,这样的“挖”,是无法以“是否合理”去评判的。更合理的挖,自然是循着木纤维的方向居高临下挖,将木纤维横向截断,最好的例子当属挖筒,这时的看面所呈现的是木材的年轮纹理,这样的挖法,出来的器物有更好的尺寸稳定性,筒盖与筒身的密闭性更好。只不过木材最美的二标纹理无法完全展现。所以最合理的,未必总是最好看的。两害相权取其轻,于是在追求美的极致中上下求索,降生了与木纤维方向平行挖向的黄花梨挖器,将木纤维的长度完好地展现。大自然的美,就这么一览无遗。古人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就是这么个道理。
是故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全靠用心去仔细地品。妙手的妙字,这大概是一个活生生的注解。
谨以此帖向福闽手工匠作艺人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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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8 18:0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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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14 21:33 | 显示全部楼层
eddie2008 发表于 2015-10-8 07:21
林海微澜:金山夜话 20151008
(续:紫黄文化--漫话收藏)
说挖

林海微澜:金山夜话 20151015
(续:紫黄文化--漫话收藏)
说酸枝
对“酸枝”退避三舍已经有几个年头了,原因很简单:
现在的酸枝不是问题,问题是“酸枝”的前缀。
自打国标定了性,从非洲到美洲,统统都算数,于是非洲的红檀,南美的微凹黄檀,以及更多的不知名或者隐姓埋名的这个“檀”那个“弹”,只要颜色擦得上一点边,通通都封一个“红酸枝”。于是大江南北红连天。价格上下跨度最大的就是这“红”酸枝。
难得实在实诚的,还埋头拉车不看路地坚持:大红酸枝。
其实这当年的“酸枝”,主要是经由一口通商的广州。
十九世纪的分法是这么个说道:
白枝
红枝
大红枝
油枝
颜色从浅到深,油感从轻到重。
规规矩矩的大红酸枝,来自中南半岛,曾经的印度支那。
这样的规矩路数,才是从前江浙与直隶地方称颂的“红木”,如今高抬一级,叫做“老红木”。
路遥知马力,南美也好,非洲也好,不好说这些远洋西洋酸枝或者红檀或者黄檀或者这个檀或者那个弹统统都是“乱弹”,只不过这“大红酸枝”或者“老红木”的悠久历史与良好口碑是中南半岛土产从前清开始打下的江山。简单地说:地道的“路遥知马力”,叫做“南洋造”。
其他的远洋也好,西洋也好,无非是顶着个“红”“酸枝”的名号,惯性地消耗南洋“大红酸枝”的丰厚历史遗产。

所以,这“红酸枝”的水是最浑的,价格也就最乱。
大红酸枝是窃以为最大的受害者。因为李逵从来都斗不过李鬼的嘴。
空有一身好本领,论价格的竞争力与贵贱,自然是李鬼占先。

感谢对“大红酸枝”坚持的业者。
关于酸枝,失语了许久。这一回,主要是为了某朋友站台。既然有心拔刀,自然要说些站得住脚的话,免得以后事过境迁,自己挑自己的不是,落个“指鹿为马”的是非,自己找抽。
指鹿为马的前科,不敢说绝对没有,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总有抹不过去的时候,因而也就难免的,一不留神,或者半推半就,稍许过头。
回顾网路这几个春秋,点滴在心头。有坦荡,也有后悔的缘由。
关于酸枝,之前的一时失语,也主要是为了专心致志地琢磨紫黄的缘故。
酸枝的江湖,这些年越来越混沌,所以越来越敬重对大红酸枝的坚持者。
这种坚持,窃以为是一种操守。

酸枝乱了很久很久了。直隶老匠师有云:新红木比老红木硬朗。原因?丝儿顺。
这新老之间怎么关联?别有洞天。
“春秋”帖子里那位号称“广东第一”的质疑胡故宫之“黑酸枝”古已用之的说法,窃以为大概还是表达与理解的出入。酸枝中“色深油重”者,广东地方从前叫做“油枝”,外观往往发乌,这样的品相,在胡故宫眼中当作“黑酸枝”,大概情有可原。
如今的酸枝家族,基本上是东南西北中,共冶一炉,不好分,不易分,也无法明分,也许混沌是一个无可奈何的事实。
好比从前的酸枝,原本就夹杂了花枝白枝在其中的,因为伐木的时候往往无法辨得太分明。
只是后来西风东渐,五千年老大帝国不得不going west,于是近代化,于是“全盘西化”,于是弃暗投明,渐渐地这色泽浅显的花枝白枝被单列,价格竟也坚挺了起来,比诸“灰头土脸”的大红酸枝以及油枝也要贵上几分。至少民国年间的江浙沪如此。

然后,換了人间。
(2010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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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15 16: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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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2 22:25 | 显示全部楼层
eddie2008 发表于 2015-10-14 21:33
林海微澜:金山夜话 20151015
(续:紫黄文化--漫话收藏)
说酸枝

林海微澜:金山夜话 20151022
(续:紫黄文化--漫话收藏)
说红
红的分法有很多种。简单地理解,常见的红,不外乎土红,鲜红,粉红,猩红(血红)等。如今风头正盛的中国红,指的就是鲜红,比如每个中国人都认得的五星红旗,就是个众所周知的鲜红的例子。
中国人很喜欢红色,图的是个吉利与喜庆。喜事,就是红事。千百年流传下来沉淀而成的文化,中国的红,潜移默化。从富有四海一统天下的真龙天子,到起早贪黑衣食无着的碌碌草民,前者有高耸的红墙,硕大的灯笼---红色的;后者再不济也得拼凑一副红色的对联,红色的窗花,装点出一个红色的婚礼。阶级斗争岁月之文学文字夸张下的最贫苦,尚有一根红头绳。每年正月,春回大地,从红色的春联开始。爆竹一声旧岁除,告别旧岁的,是红色的爆竹。中国的红,就是这么一个“溥天之下,莫非红土,率土之滨,莫非红人”。
其实仔细分辨一回的话,这地道的中国“红”,似乎有些古今不尽相同的。
因为同是一个中国,海峡这边的中国“红”,叫做五星红旗的鲜红;海峡那边的中国“红”,叫做青天白日满地红,简单地说,叫做土红。鲜红与土红,哪一个更“中国”?
惴惴然地做了一回考证,了解如下:
最早的“红”,由茜草的根做染料所成,有诗为证: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出其闉闍yin du,有女如荼。
虽则如荼,匪我思且。
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诗经。郑风。出其东门》)
这来自春秋之前的《诗经》记录中的“茹藘”,就是茜草。
再来一个:
东门之墠shan, 茹藘在阪。
其室则迩,其人甚远。
东门之栗,有践家室。
岂不尔思,子不我即。
(《诗经。国风。郑风。东门之墠》)
茹藘,茜草之别称,茜草又名血茜草,分布在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根部可做绛红色染料。
这是迄今为止可以考证到的中国历史上最早使用的红色染料。这个时候的红,不是鲜红。
自然的就有了下一个待考:鲜红究竟是何时开始风靡九州方圆的?
历史学家考证出来的结果是:西汉年代通西域(著名的历史人物有张骞),于是西域番邦的红花作为舶来品堂而皇之地登陆遥远的东土。人离乡贱,物离乡贵。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外国的月亮比较圆。从古到今,进口的比本地的来得稀罕。于是西域的红花因为能够染出茜草所无法企及的“鲜红”而一发不可收拾,从此占领了“红”的最高峰。红花所染的红,叫做鲜红。也就是如今的中国红。
红的历史,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红花是地地道道的进口品种。如今富贵萦绕的红木,何尝不是如此?
红木之名从何而来?众说纷纭。
不过这红木在不同地域有不同的称呼,却是不争之历史事实。且追本溯源,从头开始。
江浙也好,京畿直隶也好,通称“红木”的,在源头的广东,叫做“酸枝”。
这个“源头”一说,不是指广东出产酸枝。历史上地道的酸枝,产自中南半岛,从前叫做南洋的。只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南洋风物往往先汇聚广东,然后北上中土。所以广东是这“红木”的聚处。广东地方谚语:出处不如聚处。南洋出“红木”,广东是聚处。所以说,天下红木看广东。从前如此。
江浙直隶的“红木”,在得地利之便的广东叫做“酸枝”,原因很简单直接:这木材外表色泽坳黑,剖开后颜色有变:从最初的橙黄渐渐变深沉,有的紫赤,有的黑红,有的橙红,不一而足。而千篇一律的在开料时酸气逼人。于是得名“酸枝”。反到是北上以后,当地的用家或用户往往只看外表的“红”,于是得名“红木”。不分辩。
在源头的广东,历史上到是多了一点讲究,比如说:
颜色浅的,叫做白枝。
深些的红,叫做红枝。
更深些,叫做大红酸枝。
再进一步,叫做油枝。
广东历史上的这个分法,如今已经日渐式微了。
好比江浙直隶在历史上认可的红木,也是“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于是把现如今所用的“红木”,统统在前面加上一个“新”字。从前的,自然也就成了“老红木”了。
至于这新与老的“红木”是否一脉相承,行内上了岁数的旧人也未必众口一词。一个大致的说法是:新红木普遍的要比老红木来得硬朗,原因?“丝儿顺”。简单地理解,新红木的木纤维排列方向性更好,更齐整,所以密度更高,质地更硬。于是,也就更容易开裂。因为至刚则不柔,这“性儿”自然也就更大些。
所以这红木的红,也是一个历史变迁的累积,前后有不同。
而2001年红木国标的**,把传统的各式硬木,统统都终结在一个大一统的旗帜下,于是从紫檀开始,花梨鸡翅,乌木柿木,统统都算做红木。如今的红木,有更广阔的内容与包容。
这其中,有传统,也有不那么传统的新硬木。反正头上的帽子都是一色的红。尽管夹杂其中的有独树一帜的黄花梨,怎么说也不是个简简单单的红字可以一而足。
约定俗成,是为传统。至于这传统是否合理,是否公平, 是否科学?话分两头。
这个“红”字的解读,也无非是一个混沌中的相对区分,一个过程,不断变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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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3 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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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1 15:26 | 显示全部楼层
挑灯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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